不速之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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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速之客
這一晚，向雲睡得格外香，以至於早上遲遲沒有醒來。
而程遙卻醒的很早，她做了一個噩夢，被驚醒了。
夢的內容已經模模糊糊了，但是她還記得，自己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，和熟悉的一張臉。
她渾渾噩噩地走到盥洗室，隨意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臉。
冰涼的水平覆了她紛亂的思緒。
她緩了一口氣，不行，她還是早做準備。
等到向雲醒來時，程遙已經不在床鋪了。
“程遙。”
向雲呼喚了一聲，但沒有回應。這下她有些急了，坐起身，往程遙的方向望去，那裏已經空空如也。
經過昨晚的驚嚇，向雲此刻如驚弓之鳥一般。
她站起身，開門急切地往下走去。
卻在餐廳看到程遙忙碌的背影。
“你。。。”
程遙感覺到有人走來，轉過身，看著向雲笑道：“向雲，你醒了？剛好，我烤了餅幹。”
向雲慢慢走到餐桌前，坐了下去，看著程遙把餅幹端上來，放在她面前。
“嘗嘗。”程遙看著她，眼神裏充滿希冀。
向雲點了點頭，伸手拿了一片餅幹，吃了起來。
口感不錯，但不算甜膩，甚至帶著絲絲苦澀的巧克力味。
“好吃。”向雲給出中肯的點評，隨即又問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這種甜點的。”
程遙的笑容淡了一點，說道：“嗯，在美國學的。”
向雲沈默了，她無法想象程遙在美國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以至於，她一個五谷不分的千金大小姐，居然會去學這樣的甜點。
而且程遙烘焙的甜點形狀一般，看起來並不是什麽名師指點出來的。
她把餅幹扔進嘴裏反覆的咀嚼，感受著甜蜜中的一絲苦味。
這時，女仆忽然走過來，說道：“向小姐，有人找你。”
“有人找我？”
向雲不明所以，隨著女仆走到客廳，就看到了局促地坐在沙發上的李萍女士。
“媽？”向雲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她走過去又確認了一下，是自己的媽媽。
李萍轉過臉，看到許久沒見的女兒，顫抖著嘴，喊著：“小雲。。。”
她快步走到向雲面前，這捏一捏，那瞧一瞧，又問道：“你近來可好？”
其實自從向雲工作後，她就很少能夠見到向雲了。
除了在電視上，在報紙裏，她能看到女兒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“還好。”向雲算不上熱情地回應道：“媽，你來這裏幹嘛？”
這句話點醒了李萍，她把向雲拉到一邊，小聲說道：“你咋住到程總家裏來了？你別被她包養了。”
向雲搖了搖頭，說：“我正兒八經工作，程總是我的投資人，你別瞎想。”
但李萍還是不放心地拽著向雲的手，說道：“我看你快離開她吧。她們家不是好惹的，她媽媽。。。”
“阿姨，”程遙從走廊走進客廳，看著李萍，笑道：“您怎麽來了？”
李萍看了看程遙，又扭頭看了看向雲，嘆了一口氣，索性說道：“程總，您也在啊。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下您，可以放過我們家向雲嗎？”
“？”程遙偏著頭，問李萍道：“您什麽意思？我沒明白。”
李萍咬了咬牙，說道：“前陣子，您母親南女士來找我，希望我現在來帶向雲回家，所以我不就來了嗎？我也希望您大發慈悲，能讓向雲跟我回家。”
母親？帶向雲回家？
程遙瞇起眼睛，臉色也難看起來。
向雲有些羞怯地把李萍拉了回來，生氣地說道：“媽，你別這樣。”
但是李萍不聽，她依舊自顧自說著：“求您行行好。您家裏，我們這種小戶人家可惹不起。萬一您母親被惹怒了，對小雲不利可怎麽辦？我們千辛萬苦才把小雲供出來，吃了多少苦啊。您可不能。。。”
“媽！”向雲截斷了李萍地話，惱怒地說道：“你們可以不供我讀書，也可以不要把我生下來。我是一個完整的人，可以有我自己的選擇。如果你們要把你們的人生背到我的身上，那就當沒生過我吧。”
“你。”向雲的這句話氣得李萍氣血翻滾，她指著向雲的鼻子，卻半天說不上一句話：“你，你，你。”
但這句話也為向雲多年的怨恨開了一個口子，她繼續怒道：“是的，人生到最後靠的都是自己，不是子女，不是伴侶。”
“如果你要依靠別人，只會輸的一塌糊塗。我希望你明白，我是自願跟著程遙的，無論會發生什麽，我還是會跟著她。”
“這個決定跟你沒有關系，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意。”
李萍氣得急火攻心，正打算怒罵向雲這個沒骨氣的白眼狼，卻見向雲已經打通了一個電話：“你好，這邊有閑雜人等，麻煩你來帶走。”
“你這不識好人心的傻丫頭，什麽玩意。”李萍克制不住，當著程遙的面，怒罵起來：“王八蛋，我就應該讓你爸爸把你打死。打死你了，一切就一了百了。小賤種！浪費老娘多年的心血，還想攀高枝。”
她的罵聲越來越遠。
向雲背對著她，卻始終沒有回頭。
等到罵聲徹底消失之後，程遙才走上前，把手搭在她的肩膀，以示安慰。
而當程遙把手搭上來的那一刻，向雲才忽然想起，多年前，那個程遙陪伴她的夜晚，那只冰涼但解暑的雪糕。
忽而她感覺眼眶一濕，所有的委屈都好像湧了上來。
她撲進程遙的懷裏，痛哭了起來。
程遙慢慢摸了摸她的頭，柔聲說道：“一切都結束了，不哭了，沒事了。”
就像哄著一個孩子一樣的溫柔。
哭了好一會，向雲才擡起頭來，問道：“為什麽你媽媽要讓我媽來帶我走啊？為什麽？”
程遙再一次抱住向雲，沈默了好一會，才慢慢說道：“大概是因為，我喜歡你。向雲。”
這一句喜歡說的非常誠懇，又裹挾著無奈。
向雲止住自己的眼淚，又忍不住問道：“你在美國。。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？”
程遙靜靜地看著向雲濕漉漉的眼睛，過了好一會，才慢慢說道：“向雲，我們去旅行吧，等旅行結束之後，我在告訴你。”
向雲看了看程遙，點了點頭。
這一刻，她們是心意相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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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晚，向雲睡得格外香，以至於早上遲遲沒有醒來。
而程遙卻醒的很早，她做了一個噩夢，被驚醒了。
夢的內容已經模模糊糊了，但是她還記得，自己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，和熟悉的一張臉。
她渾渾噩噩地走到盥洗室，隨意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臉。
冰涼的水平覆了她紛亂的思緒。
她緩了一口氣，不行，她還是早做準備。
等到向雲醒來時，程遙已經不在床鋪了。
“程遙。”
向雲呼喚了一聲，但沒有回應。這下她有些急了，坐起身，往程遙的方向望去，那裏已經空空如也。
經過昨晚的驚嚇，向雲此刻如驚弓之鳥一般。
她站起身，開門急切地往下走去。
卻在餐廳看到程遙忙碌的背影。
“你。。。”
程遙感覺到有人走來，轉過身，看著向雲笑道：“向雲，你醒了？剛好，我烤了餅幹。”
向雲慢慢走到餐桌前，坐了下去，看著程遙把餅幹端上來，放在她面前。
“嘗嘗。”程遙看著她，眼神裏充滿希冀。
向雲點了點頭，伸手拿了一片餅幹，吃了起來。
口感不錯，但不算甜膩，甚至帶著絲絲苦澀的巧克力味。
“好吃。”向雲給出中肯的點評，隨即又問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這種甜點的。”
程遙的笑容淡了一點，說道：“嗯，在美國學的。”
向雲沈默了，她無法想象程遙在美國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以至於，她一個五谷不分的千金大小姐，居然會去學這樣的甜點。
而且程遙烘焙的甜點形狀一般，看起來並不是什麽名師指點出來的。
她把餅幹扔進嘴裏反覆的咀嚼，感受著甜蜜中的一絲苦味。
這時，女仆忽然走過來，說道：“向小姐，有人找你。”
“有人找我？”
向雲不明所以，隨著女仆走到客廳，就看到了局促地坐在沙發上的李萍女士。
“媽？”向雲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她走過去又確認了一下，是自己的媽媽。
李萍轉過臉，看到許久沒見的女兒，顫抖著嘴，喊著：“小雲。。。”
她快步走到向雲面前，這捏一捏，那瞧一瞧，又問道：“你近來可好？”
其實自從向雲工作後，她就很少能夠見到向雲了。
除了在電視上，在報紙裏，她能看到女兒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“還好。”向雲算不上熱情地回應道：“媽，你來這裏幹嘛？”
這句話點醒了李萍，她把向雲拉到一邊，小聲說道：“你咋住到程總家裏來了？你別被她包養了。”
向雲搖了搖頭，說：“我正兒八經工作，程總是我的投資人，你別瞎想。”
但李萍還是不放心地拽著向雲的手，說道：“我看你快離開她吧。她們家不是好惹的，她媽媽。。。”
“阿姨，”程遙從走廊走進客廳，看著李萍，笑道：“您怎麽來了？”
李萍看了看程遙，又扭頭看了看向雲，嘆了一口氣，索性說道：“程總，您也在啊。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下您，可以放過我們家向雲嗎？”
“？”程遙偏著頭，問李萍道：“您什麽意思？我沒明白。”
李萍咬了咬牙，說道：“前陣子，您母親南女士來找我，希望我現在來帶向雲回家，所以我不就來了嗎？我也希望您大發慈悲，能讓向雲跟我回家。”
母親？帶向雲回家？
程遙瞇起眼睛，臉色也難看起來。
向雲有些羞怯地把李萍拉了回來，生氣地說道：“媽，你別這樣。”
但是李萍不聽，她依舊自顧自說著：“求您行行好。您家裏，我們這種小戶人家可惹不起。萬一您母親被惹怒了，對小雲不利可怎麽辦？我們千辛萬苦才把小雲供出來，吃了多少苦啊。您可不能。。。”
“媽！”向雲截斷了李萍地話，惱怒地說道：“你們可以不供我讀書，也可以不要把我生下來。我是一個完整的人，可以有我自己的選擇。如果你們要把你們的人生背到我的身上，那就當沒生過我吧。”
“你。”向雲的這句話氣得李萍氣血翻滾，她指著向雲的鼻子，卻半天說不上一句話：“你，你，你。”
但這句話也為向雲多年的怨恨開了一個口子，她繼續怒道：“是的，人生到最後靠的都是自己，不是子女，不是伴侶。”
“如果你要依靠別人，只會輸的一塌糊塗。我希望你明白，我是自願跟著程遙的，無論會發生什麽，我還是會跟著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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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萍氣得急火攻心，正打算怒罵向雲這個沒骨氣的白眼狼，卻見向雲已經打通了一個電話：“你好，這邊有閑雜人等，麻煩你來帶走。”
“你這不識好人心的傻丫頭，什麽玩意。”李萍克制不住，當著程遙的面，怒罵起來：“王八蛋，我就應該讓你爸爸把你打死。打死你了，一切就一了百了。小賤種！浪費老娘多年的心血，還想攀高枝。”
她的罵聲越來越遠。
向雲背對著她，卻始終沒有回頭。
等到罵聲徹底消失之後，程遙才走上前，把手搭在她的肩膀，以示安慰。
而當程遙把手搭上來的那一刻，向雲才忽然想起，多年前，那個程遙陪伴她的夜晚，那只冰涼但解暑的雪糕。
忽而她感覺眼眶一濕，所有的委屈都好像湧了上來。
她撲進程遙的懷裏，痛哭了起來。
程遙慢慢摸了摸她的頭，柔聲說道：“一切都結束了，不哭了，沒事了。”
就像哄著一個孩子一樣的溫柔。
哭了好一會，向雲才擡起頭來，問道：“為什麽你媽媽要讓我媽來帶我走啊？為什麽？”
程遙再一次抱住向雲，沈默了好一會，才慢慢說道：“大概是因為，我喜歡你。向雲。”
這一句喜歡說的非常誠懇，又裹挾著無奈。
向雲止住自己的眼淚，又忍不住問道：“你在美國。。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？”
程遙靜靜地看著向雲濕漉漉的眼睛，過了好一會，才慢慢說道：“向雲，我們去旅行吧，等旅行結束之後，我在告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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